傅九渊不敢置信,神识扫过灵月山,不见云浅乐的痕迹。
但山头聚集了很多修士。
他们有的跪地磕头,有的对着天空临摹符箓,有的摇头感叹,大家议论纷纷。
“都说傅庄主是剑道第一人,没想到庄主夫人云浅乐才是真正的天骄,修行短短一千二百年就飞升仙界了!”
“岂止是飞升那么简单,天道的谕令你没听见吗?她是直接证道封神,加冕圣尊啊!”
“那是何意?仙界还有真神的存在?”
众人叽叽喳喳,热烈讨论。
傅九渊却如遭雷击——
他离开不过一日,浅乐就已经证道飞升了?
不,这不可能。
她前一日修为大跌,她的死劫也没有过,如何能飞升?如何抗得过雷劫!
傅九渊又抓住一个三修询问。
“你们说的飞升之人,是灵月山庄庄主夫人,云浅乐吗?”
散修愣愣地点头。
傅九渊仍旧不敢信,拎起他的衣领逼问。
“你胡说!这绝不可能!”
阿芜从后方迟迟赶来,听到这个消息同样不信。
“浅乐姐姐深受重伤,修为倒退到筑基期,怎么能飞升呢?”
被抓住的散修终于回过了神。
“我亲眼所见,亲耳所听,我骗你们做什么?”
“就在两个时辰前,云浅乐在灵月山的山巅渡过81到成神雷劫,天道颁布昭谕:药宗弟子云浅乐,证道成神,加冕圣尊。”
傅九渊怔怔看着山巅,手中的玉盒摔下。
“砰——”5
金莲滚落出来,解除到土地,化作黑色,失了药效。
“她,抛下我,独自飞升了……”
傅九渊捂着心口,只觉心神震痛。
多年前为了云浅乐重修的有情道心,一寸寸碎裂——
“师兄,师兄!”
阿芜一遍遍喊着傅九渊的名字,但傅九渊却毫无反应。
他的胸前裂开一到长长的口子,无瑕的有情道心碎片从心间飞出。
阿芜慌忙去抓,却抓不住一星半点。
“师兄,你再不收敛心神,修为就要散尽了,道心也破碎了!”
“浅乐姐姐走就走了,为何要这般难过?她走了,不是更加不会妨碍我们了吗?!”
想到此,阿芜情不自禁抱住了傅九渊。
傅九渊置若罔闻。
他冷冷推开了阿芜,独自朝山巅走去。
一边走,一边喃喃自语。
“不是这样的。为什么和星盘算的不一样?不该是这样的!”
“我还没为她应劫,她怎会自己渡劫,又怎会这样决然离开……”
一路上,傅九渊看着雷劫落下的痕迹,伴着凶狠的天道余威。
他心里越来越清楚,云浅乐渡劫飞升是事实。
可越是看得明白,他就越是难过。
他还没有来及和云浅乐解释,她就这样飞升走了。
她之前愤恨看着自己的眼神,是那样浓烈。
那***质问
一路上,他看着雷劫过的痕迹,伴着天道余威。
心里越来越难过。
他还没来及和她解释,她就走了。
她之前愤恨的眼神,那么浓烈,浓烈到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将真相合盘拖出。
可他还是忍住了——
在天道面前,他不敢妄动。
师祖曾言:“圣尊之下,皆为蝼蚁。”
在没有修到圣尊之时,他不敢和天道对抗。
傅九渊知道云浅乐这段时间的愤恨,也知道他的小师妹做了很多小动作。
但他非但不能阻止,还有推波助澜。
云浅乐只以为他看不透小师妹的心思,但其实,他心里和明镜一样。
“浅乐,伤在你身,痛在我心。”
“你可知,这一百年来,***夜焦心……”
傅九渊跪在云浅乐飞升之地,对着空寂的山林默然落泪。
……
他在山巅待了三天,不吃不喝,不眠不休。
故旧好友,前辈尊长,无论是谁来劝,他都不为所动。
第三天,傅九渊独自下山,站在毁了的灵月山庄前,目光坚定。
阿芜见他这般模样,以为他已经想通了。
于是毫不犹豫的,扑进他的怀里,委屈巴巴告状。
“浅乐姐姐飞升,偷走了藏宝阁所有宝物。”
“师兄,那可是你多年的心血,是为我们飞升准备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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