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是要死的人。
却因为这副不争气的身体接连拖累身边人。
萧贺桢见状忙将余春见揽进怀里,手忙脚乱的擦拭她嘴角的血渍,脸贴近她的脸,连声安慰。
“别担心,一定没有你想的糟糕,你好好养身体,明日我就进山寻父亲,一定将他带回来。”
“信我啊,春见,别担心,你父亲会没事的。”
余春见哑着嗓子,抱着萧贺桢,不知所措。
“我害了阿爹,我害了他啊!我本就是该死的人了,为了救我神医也受了伤,阿爹更是生死未卜,我宁愿用我的命,换阿爹的命。”
“他苦了一辈子,总说亏了我,可是我即使没有阿娘也很好的长大了,他手脚粗苯,却学着为我梳辫子,我的发髻花样,比别人有阿娘的还多。”
说到这儿,余春见在没忍住,泪滚滚落下。
心比一瓣瓣撕扯成鲜血淋漓的模样还要痛,她也知道,这痛都再也无法根治。
余生都会和呼吸一起,伴随着她,折磨着她。
“他那家学堂聚集着他一辈子的新雪,也对阿娘的悼念,却为了我关了学堂,将珍藏了半辈子的书送了人,只为了让白神医带着我治病。”
“那么大年纪,为我背井离乡,为我甘愿赴险,若是我早些认命,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,不会拖累他至此。”
余春见情绪已经濒临崩溃,握成拳的手有血从里头渗出,她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头,懊悔至极。
萧贺桢被余春见的眼泪烫得心都在抽搐,将人抱进怀里禁锢着,又伸手一点点抚开她紧攥的手,不让她在伤害自己。
拍着她的背安抚着。
“你父亲要是见到你这样伤害自己,怕是才是真的要心疼坏了,这不是你的错,父亲爱你啊,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,我也爱你,见你伤害自己,我比你还要痛啊。”
“你不能倒下,我们还要去将父亲带回来呢。”
余春见请了郎中给白神医把脉,将白神医安顿好后回了院子。
“郎中说,白神医吸入过多沼气,伤了心肺,导致意识混乱,还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够清醒。”
听到萧贺桢的解释,余春见点点头。
“我请了人照顾他,明日我便启程去接父亲回家……”
还没说完,余春见的话就被打断“不行!白神医说深林中都是有毒的沼气,你知道身体怎么受得住?!”
“我去吧,我保证的一定将父亲带回来,好不好,你安心在家等着我。”
余春见不肯,双眼赤红:“阿爹离开那天也是那样和我的说的,萧贺桢我不能再承受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了。”
“你就当心疼心疼我,别再让我在等在中煎熬了。”
萧贺桢闻言,想到自己刚得到余春见离世消息时的绝望,也不再坚持。
在他看来,不过是同生共死,他不愿独活,也放心不下余春见的身体,于是想要各退一步。
他上前揽着她的肩:“我陪你一起,不论什么情况都有我陪着你,不要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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