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"同志，麻烦让一下，我老公在里面开会。"林晚秋站在军区大院门口，
看着眼前年轻的哨兵，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荒诞感。
刚才她还在2024年的办公室里加班到深夜，一睁眼就回到了1975年。
哨兵打量着她身上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，皱了皱眉："你说你是谁的爱人？""沈钢。
"林晚秋报出那个让她恨了一辈子的名字。哨兵脸色瞬间变了，立正敬礼："首长夫人好！
"首长夫人。多么讽刺的称呼。林晚秋记得，就在今天晚上，
沈钢会带着他的"工作伙伴"季薇薇回家吃饭，当着她的面宣布："晚秋，
我和薇薇准备结婚了，你配合一下办离婚手续。"而上一世的自己，竟然真的签了字。
"首长夫人，您是来接首长的吗？会议还没结束呢。"哨兵恭敬地说。
林晚秋看着那扇紧闭的会议室大门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"不用等了，你帮我转告他一声。
""您说。""就说，林晚秋从今天开始**了。"说完，她转身就走，留下哨兵一脸懵逼。
**？首长夫人说什么**？回到那间狭小的筒子楼里，
林晚秋环视着这个憋屈了她大半辈子的家。十五平米的房间，
除了一张床、一张桌子、两把椅子，就再没有别的家具了。墙上贴着报纸，地上铺着水泥，
夏天闷热冬天冰冷。而季薇薇那个狐狸精，住的可是军区分配的三居室干部楼房。上一世，
她还天真地以为沈钢和季薇薇只是工作关系。直到临死前才知道，
人家早就搭伙过日子三年了，就差一纸结婚证。"咔嚓。"门锁响了。
沈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军绿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。季薇薇。"晚秋，
我回来了。"沈钢脱下军帽，语气平淡得就像在汇报工作，"给你介绍一下，
这是季薇薇同志，军区文工团的。"林晚秋坐在桌前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："哦。
"沈钢皱了皱眉，他记得妻子一向温柔贤惠，见到客人总是忙前忙后的。"晚秋，
你怎么不起来倒茶？"林晚秋这才抬起头，目光冷淡地看着他："为什么要倒茶？
"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季薇薇娇滴滴地说："钢哥，算了，我不渴。"钢哥？叫得真亲热。
林晚秋站起身，走到沈钢面前，一字一句地说："沈钢，我今天去找你，哨兵说你在开会。
我让他转告你一句话，你听到了吗？"沈钢眉头皱得更深了："什么话？""我说，
从今天开始，我**了。""什么意思？"林晚秋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碗："看到了吗？没洗。
"又指了指床铺："被子没叠。"最后指向厨房："晚饭没做。""以后都不会有了。
"沈钢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："林晚秋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薇薇还在这里呢！
""关我什么事？"林晚秋耸耸肩，"我又不认识她。"季薇薇的脸瞬间白了，
眼眶红红的："钢哥，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？要不我先走...""薇薇你别走。
"沈钢一把拉住她，转头对林晚秋道，"你今天是怎么了？平时不是挺好的吗？
"平时挺好的？林晚秋笑了："平时我确实挺好的。每天五点起床给你做早饭，
洗衣服收拾屋子，晚上等你回来吃饭。你说加班不回来，
我就一个人对着冷菜冷饭发呆到半夜。""你从来不问我累不累，开不开心，
也从来不关心我在想什么。你只要我做好一个军嫂该做的事情，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""可是现在，我累了。"沈钢彻底愣住了。结婚三年，妻子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在他的印象里，林晚秋就应该是温柔贤惠、勤劳持家的，这是一个军嫂应有的品质。"晚秋，
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要不明天去卫生所看看？""我没病。"林晚秋走到柜子前，
拿出一个包袱，开始往里面装衣服，"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""你要去哪里？
""回娘家。""你不能走！"沈钢急了，"你是我妻子，这里是你家！
"林晚秋头也不回地说："那你告诉我，这个家里我算什么？保姆还是佣人？
""你胡说什么？你是我妻子！""妻子？"林晚秋转过身，眼中满含讽刺，"你确定？
"她的目光在沈钢和季薇薇之间来回游走，意味深长。季薇薇脸色惨白，
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。沈钢心中一紧，难道晚秋知道了什么？不可能，他们一直很小心的。
"林晚秋，你不要无理取闹！""无理取闹？"林晚秋背起包袱，走到门口，"沈钢，
三年了，你第一次带女人回家，还是带回来过夜的那种。你觉得，我应该高兴地欢迎她，
还是乖乖地滚到角落里装看不见？""你...""对了，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。
"林晚秋停下脚步，"我已经给组织写了申请，要求调离你的工作单位。从明天开始，
我就不是军区大院的人了。""什么？！"沈钢大吃一惊，"你什么时候写的申请？
""就在今天下午。"林晚秋头也不回地说，"政委已经批准了。""砰！"门被重重关上，
屋子里只剩下沈钢和季薇薇面面相觑。季薇薇小心翼翼地说："钢哥，
嫂子她...是不是发现什么了？"沈钢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："不可能！我们一直很小心！
"可是，为什么妻子今天会突然变成这样？为什么她会说出那些话？
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陌生，那么冷漠？就好像...好像她看透了所有的秘密。
沈钢走到窗前，看着楼下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，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。三年来，
他习惯了妻子的温柔顺从，习惯了回家就有热饭热菜，习惯了有人默默承担家里的一切。
可是现在，她要走了。她说她累了。她说她**了。沈钢第一次意识到，
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个女人了。第二章林晚秋回到娘家的时候，
正好赶上母亲张翠花在院子里喂鸡。"晚秋？你怎么回来了？"张翠花放下鸡食盆，
惊讶地看着女儿，"钢子呢？""没跟他一起来。"林晚秋放下包袱，"妈，
我想在家住几天。"张翠花立刻紧张起来："你们两口子吵架了？"林晚秋没有回答，
只是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，看着那些咯咯叫的母鸡。上一世，她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。
父亲林建国是县里的干部，母亲张翠花是小学老师，一家人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，
但也算和和美美。直到她嫁给了沈钢。"晚秋，你倒是说话啊！"张翠花急得团团转，
"你们好好的，怎么就吵架了？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了？""妈。"林晚秋抬起头，
"如果有一天，你发现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，你会怎么办？
"张翠花一愣："你胡说什么？你爸爸不是那种人！""我是说如果。
"张翠花想了想："那我就跟他拼命！谁敢抢我男人，我撕了她！"林晚秋笑了。
这就是她母亲的性格，直爽泼辣，爱恨分明。可惜，她没有遗传到这一点。
上一世的她太善良了，也太傻了。即使知道沈钢有了别的女人，还是选择了默默忍受，
直到最后被一脚踢开。"晚秋，你问这个干什么？是不是钢子..."张翠花突然反应过来，
脸色大变，"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？""妈，我累了，想先睡一觉。"林晚秋站起身，
"等爸爸回来，我再跟你们详细说。"林晚秋回到自己从小住的房间，
躺在那张熟悉的木床上，思绪万千。重生回来，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上一世，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，得到的却是背叛和抛弃。最后孤独终老，
临死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这一世，她要为自己活一次。不再委曲求全，不再逆来顺受，
更不会再让任何人践踏她的尊严。"咚咚咚！"院门响了。林晚秋听到母亲去开门的声音，
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："张阿姨，晚秋在家吗？"沈钢来了。"钢子？你怎么来了？
"张翠花的声音透着惊喜，"快进来快进来！晚秋在屋里休息呢。""张阿姨，
我来接晚秋回家。""你们小两口到底怎么了？刚才晚秋回来，我看她脸色不太好。
"沈钢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忙，冷落了她。张阿姨，您放心，
我会好好对她的。"林晚秋躺在床上，听着门外的对话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好好对她？
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，结果呢？"晚秋！"沈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，"我知道你在里面，
开门，我们谈谈。"林晚秋没有动。"晚秋，你不要闹了，跟我回家。"还是没有回应。
沈钢有些急了："你到底要我怎么样？"林晚秋终于开口了："我什么都不要你怎么样。
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，不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。""为什么？"沈钢的声音透着困惑和愤怒，
"我有哪里对不起你？""对不起我？"林晚秋冷笑，"沈钢，你自己心里清楚。
"门外沉默了很久。然后，沈钢的声音变得低沉："晚秋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？""误会？
"林晚秋猛地坐起身，"那你告诉我，季薇薇是什么人？"又是一阵沉默。"她是我的同事，
工作伙伴。""工作伙伴需要你带回家过夜？""我没有...""沈钢，你当我是傻子吗？
"林晚秋打断他的话，"三年了，你第一次带女人回家，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女人。
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只是工作关系？"门外的沈钢紧握双拳，额头上冒出了汗珠。
晚秋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？难道有人告诉她了？"晚秋，你听我解释...""不用解释。
"林晚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沈钢，我们离婚吧。""什么？！"不仅是沈钢，
连在旁边偷听的张翠花都惊叫起来："晚秋，你说什么？""我说，我要和沈钢离婚。
"林晚秋重复了一遍，"妈，我决定了。""不行！"沈钢用力拍门，"林晚秋，
你给我开门！我们好好谈谈！""没什么好谈的。""有！"沈钢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，
"我们是夫妻，有什么事不能商量？你这样一声不响就要离婚，合适吗？""合适。
"林晚秋的回答简短而坚决，"因为你早就背叛了这个婚姻。"门外突然安静下来。
过了很久，沈钢才开口，声音有些颤抖："晚秋，你到底知道了什么？""我该知道的，
不该知道的，都知道了。"沈钢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她真的知道了。可是，她是怎么知道的？
"晚秋，你听我说，我和薇薇真的没有...""够了！"林晚秋终于爆发了，"沈钢，
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？做都做了，还不敢承认？""我...""你们在一起多久了？
三年？还是从她进文工团就开始了？"沈钢的脸色煞白。三年。晚秋怎么会知道？"回答我！
"林晚秋的声音像刀子一样锋利。沈钢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艰难地说："晚秋，我承认，
我和薇薇...""我不想听。"林晚秋打断他，"沈钢，明天我就去民政局，
你来还是不来，随你便。""我不同意离婚！""不同意？"林晚秋笑了，
"那我就去你们军区闹，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的沈首长是个什么货色。"沈钢心中一紧。
如果这件事传开，他的前途就彻底完了。"晚秋，你不要冲动...""我很冷静。
"林晚秋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，"沈钢，三年了，我第一次这么冷静。
"门外的沈钢靠在墙上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他从来没有想过，
温柔顺从的妻子会有这样的一面。冷静、决绝、毫不留情。就像...就像变了一个人。
第三章第二天一早，林晚秋就起床收拾东西。张翠花红着眼睛坐在桌边，林建国抽着烟，
整个屋子里都是愁云惨淡的气氛。"晚秋，你再想想，真的要离婚？"林建国开口了，
"钢子虽然做错了事，但他毕竟是个好同志，工作能力强，前途无量。你要是离了婚，
再想找这么好的就难了。"林晚秋手里的动作停了停："爸，你觉得一个背叛妻子的男人，
还算好同志？""男人嘛，在外面有点花花肠子很正常。只要他心里还有家，
就不是什么大问题。"林晚秋转过身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："爸，你这是什么观念？
""我这是为你好！"林建国急了，"你一个女人，离了婚怎么办？到时候指着谁养你？
""我自己养自己。""你拿什么养？"林晚秋想了想，前世她的工作能力很强，
只是一直被沈钢压制着，不允许她发展自己的事业。这一世，她要重新开始。"爸，
我会有工作的。""什么工作能比军嫂更有保障？"张翠花也劝道，"晚秋，听妈一句话，
回去跟钢子好好过日子。男人在外面玩玩而已，只要不把人娶回家，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"林晚秋听着这些话，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。这就是这个年代女人的命运。哪怕被背叛，
被伤害，也要为了所谓的"体面"和"保障"而忍气吞声。可她不想再这样活了。"爸，妈，
我心意已决。"林晚秋背起包袱，"我去县里找工作，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看你们。"说完，
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。县城不大，林晚秋很快就找到了民政局。
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同志，看到她的时候还挺惊讶："这么年轻就要离婚？""是的。
""孩子呢？""没有孩子。""那就好办了。"女同志拿出表格，"把这个填一下，
双方都要签字的。"林晚秋接过表格，看着上面的空白栏目，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。
三年的婚姻，就这么结束了。虽然是她主动提出的，但心里还是有些酸涩。"同志，
你丈夫什么时候来？""他...可能不会来。"女同志皱了皱眉："那不行，
必须双方都到场才能办理。"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沈钢推门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一身军装，脸色阴沉，眼中满含愤怒和不甘。"晚秋，你真的要这么做？
"林晚秋没有回头："既然来了，就签字吧。"沈钢走到她身边，看着桌上的离婚申请书，
拳头握得咯咯作响。"我最后问你一次，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？""没有。
"沈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后拿起笔，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"好，很好。
"他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愤怒，"林晚秋，这是你逼我的。"林晚秋抬起头，
迎上他的目光："随你怎么想。"手续很快就办完了，女同志给他们各自一张离婚证。
走出民政局的时候，林晚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终于，她自由了。"林晚秋！
"身后传来沈钢的怒吼，"你会后悔的！"林晚秋头也不回地走远了。后悔？
上一世她才是真的后悔。后悔自己太善良，太天真，太容易被人欺骗。这一世，
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回到县里，林晚秋首先去了教育局。她师范学校毕业，
有教师资格，可以申请当老师。"林同志，你的档案我们看过了，确实符合我们的要求。
"教育局的领导很客气，"不过，你原来在军区工作，怎么突然要调回来？""个人原因。
"林晚秋没有详细解释。"这样吧，我们县里的第三中学正好缺个语文老师，你愿意去吗？
""愿意。""那好，明天你就可以去报到了。工资暂定为每月三十五元，包吃包住。
"三十五元，在这个年代已经算不错的收入了。林晚秋很满意。从教育局出来，
她又去了供销社，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。然后，她找了个小旅馆住下。
躺在简陋的床铺上，林晚秋看着天花板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。没有沈钢，
没有委屈，没有眼泪。只有她自己。而此时，在军区大院里，
沈钢正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。桌上还摆着早上林晚秋没有洗的碗筷，
床上还留着她的味道。可是，人却不在了。真的不在了。季薇薇推门走了进来，
看到沈钢的样子，心中有些不安。"钢哥，怎么样了？"沈钢抬起头，
眼中满含血丝："离了。""真的？"季薇薇惊喜不已，"那太好了！
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在一起了！""在一起？"沈钢冷笑一声，"薇薇，
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离婚付出了什么代价吗？"季薇薇愣了愣："什么代价？""我的前途。
"沈钢站起身，"林晚秋威胁我，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。现在整个军区的人都在传，
说我抛弃糟糠之妻，为了一个文工团的女演员离婚。"季薇薇脸色一变："她怎么能这样？
""她不只是这样。"沈钢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，"她还去组织上告了我的状，
说我作风有问题，违反军纪。政委今天找我谈话，要我写检讨。""那怎么办？
"沈钢走到窗前，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。"薇薇，你说，
如果林晚秋出了什么意外，还会有人记得这些事吗？"季薇薇吓了一跳："钢哥，
你...你想干什么？""我只是在想，有些人啊，就是太不识抬举了。"沈钢转过身，
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，"既然她要鱼死网破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。
"第四章第三中学位于县城的东边，是一所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学校。林晚秋推开宿舍的门，
看着里面简陋的陈设：一张单人床，一张书桌，一个衣柜，就这么多了。但她很满意。
这里虽然简单，却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空间。没有人会突然带着别的女人回来，
没有人会理所当然地要求她洗衣做饭，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免费的保姆。"林老师？
"门外传来敲门声。林晚秋开门一看，是个五十多岁的男老师。"我是教务主任老王，
来给你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。"老王很热情，带着林晚秋参观了整个学校，介绍了其他老师，
还详细说明了课程安排。"林老师，你年轻有文化，我们学校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。
"老王说道，"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，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多来自农村，基础比较差，
你要有心理准备。""我明白。"林晚秋点头，"我会尽我所能教好他们的。"第二天，
林晚秋就正式开始上课了。站在讲台上，看着台下三十多个青春洋溢的脸庞，
她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充实感。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。有意义，有价值，有尊严。"同学们，
我是你们的新语文老师，我叫林晚秋。"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，"从今天开始，
我们一起学习语文。"课堂上，学生们都很认真地听讲。虽然基础确实比较差，
但他们对知识的渴望让林晚秋很感动。上一世，她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老师，
直到沈钢觉得"军嫂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"，强迫她辞了职。现在，
她终于可以重新站在讲台上了。然而，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。这天下午，
林晚秋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。"林老师在吗？"她抬起头，
看到几个穿军装的人走了进来。为首的是个年轻军官，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。
"我是军区保卫科的，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。"林晚秋心中一紧，
但表面上很镇定："什么事？""关于你前夫沈钢同志的一些情况。"军官拿出笔记本，
"据我们了解，你们最近刚办理了离婚手续，是吗？""是的。""能说说离婚的原因吗？
"林晚秋犹豫了一下："感情不和。""具体是什么方面的不和？""这是我的私事。
"军官皱了皱眉："林同志，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。有人举报沈钢同志作风有问题，
我们需要核实情况。"有人举报？林晚秋心中一动，难道是季薇薇的事情暴露了？
"我能问一下，是谁举报的吗？""这个我们不能透露。"军官继续问道，
"你对沈钢同志在婚姻期间的表现有什么要说的吗？"林晚秋沉默了一会儿，
然后说："他确实有作风问题。""能具体说说吗？""他在婚姻期间，
与军区文工团的季薇薇同志保持不正当关系。"军官快速记录着："你有什么证据吗？
""他曾经当着我的面带她回家过夜。""还有呢？""这个...我没有其他证据了。
"林晚秋如实回答。调查很快就结束了，军官们离开后，林晚秋的心情有些复杂。她没想到，
会有人主动举报沈钢。会是谁呢？答案很快就揭晓了。第二天，
老王匆匆忙忙跑到她的办公室："林老师，外面有人找你。"林晚秋走到学校门口，
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季薇薇。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，脸上满是憔悴，
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许多。"嫂子。"季薇薇上前几步，声音哽咽，"我想跟你道歉。
"林晚秋冷冷地看着她："道歉？现在想起来道歉了？""嫂子，我知道错了。
"季薇薇眼中满含泪水，"我不应该破坏你们的婚姻，我不应该那样做。
""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季薇薇咬了咬唇："因为我太喜欢钢哥了。从第一次见到他，
我就被他吸引了。我知道他有家室，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
""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当了三年的小三？""不是的！"季薇薇急忙摇头，"嫂子，
你不知道，钢哥他...他根本就不爱我。"林晚秋有些意外："什么意思？
""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娶我，也从来没有说过爱我。"季薇薇哭得更厉害了，
"他只是把我当成...当成发泄的工具。每次事后，他都会说对不起你，
说他对不起这个家。"林晚秋皱了皱眉，这个情况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"那你为什么要举报他？"季薇薇擦了擦眼泪："因为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嫂子，
你知道吗？你们离婚那天晚上，他喝了很多酒，然后对我说了很多狠话。""什么狠话？
""他说，都是因为我，他才失去了你。他说，如果没有我，你们不会离婚，
他的前途也不会受影响。"季薇薇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，"然后他就打了我，
还说要让我消失。"林晚秋心中一震："他打你了？""不只是打我。"季薇薇撸起袖子，
露出手臂上的淤青，"他还威胁我，说如果我敢说出去，就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。
"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，林晚秋心中涌起一股寒意。她从来不知道，
沈钢还有这样暴戾的一面。"所以你就去举报了他？""对。"季薇薇点头，
"我怕他真的会杀了我。嫂子，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，但我现在真的很害怕。
"林晚秋看着面前这个惊恐不安的女人，心情五味杂陈。上一世，
她一直把季薇薇当成夺走丈夫的狐狸精。现在才发现，她也不过是沈钢的另一个受害者。
"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""我已经申请调离军区了。"季薇薇说道，"我要离开这里，
离他远远的。""那就好。"季薇薇突然跪了下来："嫂子，我求你原谅我。
我知道我没资格求原谅，但我真的知道错了。"林晚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，
心中的愤怒逐渐消散了。"起来吧。"她说道，"事情已经过去了，我们都要向前看。
"季薇薇感激地看着她："嫂子，你真好。钢哥不懂得珍惜你，是他的损失。""是啊。
"林晚秋笑了笑，"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。"季薇薇走后，林晚秋站在学校门口，
看着夕阳西下，心中感慨万千。原来，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，也没有绝对的对错。
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欲望和恐惧而挣扎。包括她自己。第五章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。
沈钢被确认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，不仅要写深刻检讨，还被降职处分，从营级降为连级。
这个消息在军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林晚秋是从老王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。"林老师，
你前夫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啊。"老王摇头感叹，"真是人不可貌相，
看起来那么正直的一个人，居然..."林晚秋没有接话，只是继续批改手里的作业。
她对沈钢的遭遇没有任何同情。这是他应得的报应。然而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。这天晚上，
林晚秋正在宿舍里备课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。"谁？""是我。"沈钢的声音。
林晚秋皱了皱眉，但还是开了门。沈钢站在门外，穿着便装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"你想干什么？"林晚秋问道。"我想问问你，满意了吗？"沈钢推门走了进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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